“小玖？小玖？……”
一只白皙的小手在我眼前疯狂的晃悠，直到脸颊被笔头戳了戳。
我回过神，面前是小白略显无奈的脸：
“今天的小玖精神尤其不好啊。一早就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……”
我打了个哈欠。
“……没睡好……”完了，口音都变得有些黏黏糊糊的了。
“昨天……做了什么，特别的事情吗？”小白凑过来，突然问：“难道是……变成大人了？”
说完的小白还嘲弄似的继续用笔头戳了戳我的脸。
“单纯的失眠……”我再次打了个哈欠。
“说实话，小玖你现在的样子真的让人很想欺负诶。”小白说：“这张脸欠欠的脸也是，掐一下肯定连反抗都做不到吧？”
“咬你喔。”
“你敢就尽管试一下。”小白把笔放下来，直接用手掐住我的脸。
说实话，更想打哈欠了。可惜脸被掐住，想必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滑稽。
“小玖小白……在做什么？”
葡萄走过来了。喂小白，那里有一个更可爱的存在喔，要是想掐脸的话换一张怎么样？
“帮某人打起上课的精神来。”小白继续捏了捏。
说实话，还这样捏就有点过分了……
等我精神起来……“哈~”
我最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，脸立刻趴在桌子上。
小白和葡萄面面相觑。
“葡萄要来试一下吗，怎么欺负都可以喔。只限今天。”小白突然提议。
葡萄好奇的看了看我，问：“今天小玖是怎么了？”
所以只是简单的失眠而已——
昨晚自己莫名其妙就想了很多东西，感觉陆陆续续有很多东西从脑海里冒了出来。
隐约想起了很多和姐姐在一起的时间，杂乱无章又若隐若现。
等醒过来的时候，那些梦里的内容充斥在脑海里，很快就忘记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了。
突然想到。我和姐姐，究竟分开了多久呢？
我仔细想了想。
三年前……如果准确一些，按两年半来算。
我和姐姐分开的时间。也不过，只有四年到五年左右吗？……
那刚好是我成长最快的时间，也是改变最快的时间。结果短短的几年毫无交流，我们就仿佛身处两个世界。
再次相会的时候，已经是完全的陌生人。
隐约的感觉到……姐姐难道是在为这点，而感到难过吗？
……我在心里摇摇头。
“……小白，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？”
我把埋在胳膊里的脸微微转了转，随意的对小白问。
“以前？……”
出乎意料，小白怔住了。
“……七八年前什么的。”我想了想，说。
小白又是顿了顿，眼神很明显不满了。她再次伸手直直掐住我的脸，说：
“……还以为，你在说我们刚认识的事呢。”
“刚认识的事？”
“笨蛋小玖。”
被莫名其妙骂了一句的我有些郁闷，却也只能把头转向葡萄：
“那，葡萄呢？”
“诶？”
葡萄也怔了一下，随后便咬着手指，似乎在努力思考的样子：“……那时候，才刚上小学吧。”
看起来也不太记得住了。
异常的。究竟是我……还是姐姐呢。
……
接下来的课间自己都在一直睡觉。小白偶尔会摇一下我的脑袋，只是自己对此无可奈何。
“小白，运动会报名！报名报名报名，我们班就靠你了！”
路过的女生拿着表单强硬的塞进小白的怀里，小白哼哼了一下便拿起笔。一个人只能报名最多三项运动，小白华丽的在不同的格子里签完名，便把表单塞回去。
“……那，小玖呢？”
结果女生没有马上离开，而是看着还趴在桌子上的我。
不过，为什么会问我？
谈到运动会的话。果然，还是阳光和汗水吧。那自己的下场只有一个——
“会融化的。”我说。
“……？”
“死宅溶于阳光。”
“……小玖，在说什么啊。”女生说：“而且，明明小玖那么可爱，这么贬低自己也不好吧……”
“表扬的话她是听不进去的。”小白有些无奈：“不过骂一下她说不定可行。”
“还想着如果小玖参加的话……大家说不定都会积极起来的……”女生喃喃着离开了：
“即使没有成绩，当个吉祥物也不错啊……”
这个女生，在说什么啊。
而且要论吉祥物的话，葡萄比我合适多了。
不过，说起来……也差不多到运动会的时间了吗。
……
去年的运动会是怎么过的？我试图回想起来，结果充斥脑海里的只有缎带、呼喊、阳光，还有树荫和粗糙的草地。
那时的自己还没有任何一个能称得上朋友的人，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是躺在树荫下看着天空发呆。
姐姐在空余时间似乎也来找过我几次，我甚至有些佩服姐姐能在偌大的校园里找到自己。但偶尔姐姐身边也会跟着别的人，这所学校很多人都会选择初中直升高中，因此姐姐虽然刚上高中，但身边的那些人和姐姐都有些熟识了——当然，和我也是。
只是我和姐姐身边那些人的熟识，也仅限于没有感情的“知道”而已。
从现在她们身上若有若无的敌意上看。说不定，甚至能算是敌人吧。
“小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。”
我一愣，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筷子上的芹菜很久了。
抬头，才发现小白相当不满的瞪着我。
比起早上来，现在的小白的不满甚至已经快要凝为实体了吧。
刚才小白在说什么？……完了，在想自己的事情，完全没听……
“我在说，我还以为现在的小玖已经会吃芹菜了。”小白把芹菜从我碗里夹走，嘲弄的说：“看来小玖还是那个挑食的小玖。”
我这才想起刚才我之所以在发呆。似乎在犹豫究竟要不要把剩下的芹菜吃掉这件事……再之前的，是……
我看着小白问：
“小白，谈过恋爱吗？”
“……？！”
小白顿了顿，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，叹了口气：
“……肯定不是我想的那样。小玖是想问什么奇怪的问题吧。没谈过，怎么了？”
“情侣一起做的事情，一般有什么？”我咬着筷子。
“情侣？那肯定是牵手、亲吻、还有做○了吧。”小白面无表情。怎么说，小白还是一如既往的理性啊……
“我说的是，培养感情的那种事情……看电影之类的。”
“还有比做○更能培养感情的事情吗？”
小白，有点可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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